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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基】风中的约顿（01）

前天记的梗https://charlottwu.lofter.com/post/1e2aeb24_1c714353d

阿斯加德国王锤x约顿海姆王子基

政治联姻，先婚后爱，狗血

私设约顿人无论男女都能生育，但男性生育率低于女性。

01 不速之客

阿萨历二百三十一年，阿萨人的旧王——独眼之王奥丁在一个仍下着雪的料峭春季里逝世，死时还坐在王座上。

说来也是奇怪，奥丁国王前一秒仍在听大臣的汇报，下一秒却突然垂下头没了声响，一时之间竟也没有人敢于上前，生怕打扰了国王的沉思；直至半刻钟后阿萨人的王子赶来，却只能看见他永远冰冷的父亲。索尔没有落泪，他只是胸腔上剧烈地起伏了一下，而后与侍卫亲手抬着父亲走向神殿停放。国葬上礼炮鸣了七十二下后，一向保留长发的索尔剪去了自己的金发，一半置进了父亲木质的棺椁之中，一半封存在宝石镶嵌的珠奁中以作后来之需。

葬礼往后经过半月的准备，奥丁之子便在神圣的黄铜钟声中完成了加冕礼，成为阿萨人的王。

而成为王，对于索尔来说，最大的问题不是繁忙的政务，亦非不断的决策，而是来自贵族及大臣们催促他尽快寻找一个王后的函件。索尔心底里明白这些贵族才不会这么热心地要关注自己的幸福，只不过是想把自己的女儿嫁过来，再从国家上捞点好处罢了。

如此，也不难怪一天有过十个贵女不小心闯入他的宫殿，抑或是不经意进了花园；更有甚者，要不是他进寝宫的时候带了女总管要向她交代一些生活问题，他就要因为有一位裸体贵女躺在他床上而不得不娶她为妻了。

索尔为此头疼得不行。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解决问题的答案会来得如此之快——他所有问题的答案，正带着财富从北地赶来，且在一个早晨赶到。

“洛基·劳菲森，约顿海姆的合法继承人，黑谷地的拥有者，约顿第一骑士团荣誉团长，到来——”

议事厅的厚重大门徐徐打开，刚上过油的门轴悄然无声。一切都是寂静的，几乎连人呼吸声都要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者步入大厅，寒冷和荒凉也随其步伐，咆哮着进入阿斯加德，带来冬日的恐慌。

索尔的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些。他向前望去，却只能看见来人拢在一袭墨绿色的披风之中，堪堪露出一截或许过于白皙的下巴，和一抹冷淡的红。索尔能看见的也不过如此。但不知怎么，他乐意猜测这是个轻盈得有如精灵的人——虽说这个猜想并不符合来宾的性质：

居住在大陆北部的约顿海姆的，都是强壮高大好似士兵的人。

“奥丁森陛下。”来人开口，嗓音却比索尔想象中要更柔熟，好似某种蚕丝制品，柔软却又难以把握。

“来者所为何意。”索尔沉声道。他紧皱着眉，蓝宝石镶嵌的眼睛一刻也不曾离开这个神秘的来访者。他今日心情算不得很好——某个封地的公爵又在催促他挑选王后，且大有用王国威胁的意思——真是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鄙人是劳菲之子。家父曾在八年前与您的父亲定下婚约，有意使我同陛下缔结婚约。只是当时我才不过八岁，无法实现这一美好盼愿；而现如今，我并不敢以我这一低下的身份要求您履行我们之间的婚约，只想要您能够让我在贵国得到一个庇护之所。尽管这是家丑——但我不得不告知陛下：我同父异母的兄弟，意图以谋杀的方式，取得王位的继承权。”

语罢，他缓缓摘下遮盖自己脸庞的披风，由此，索尔终于得以见到洛基的全貌。

这是一个看上去纤细的少年人物，容貌甚至可以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他皮肤是泛着些许暖色的玉蜡，半长黑发嵌在脑后，用一条深色缎带浅浅束起；碧绿的眼睛有如湖水的多情，像是要直直望进你的心底，然后以清溪的缓流占据一处。索尔笑了笑，这也是他今日第一个笑容。

“靠近些，王子殿下。”

洛基顺从地低下眼，缓步走到王座之前。他的步伐很轻，是幽灵的潜行，似乎从不曾接触到地面，只有长袍滑过地面带来的布料摩擦音在作怪，搅得索尔颇有些心神不宁。

洛基在离他有一码的位置停下。

“再靠近些，”索尔向他伸出手，“别拘谨，我尊贵的客人。”

于是这次，约顿人几乎是贴着他的王座站立。这让大臣们脸上都呈现了一种难言的神色，厅内有着令人窒息的寂静。

索尔握紧他的手，触摸起来有些像白脂玉，冷的，却又有着难言的质感。

“如果我收留了你，劳菲森殿下，这对阿斯加德有什么好处？要知道，你的兄弟随时有可能会带领军队攻打阿斯加德。”

洛基有一瞬间的沉默。

“陛下，”约顿人低声道，“您会得到我此行带来的珍宝与财富，以及我无边的敬爱。”

“我要那个来做什么？”金发国王大笑起来，“阿斯加德的财富甚至难以数清，而你的敬爱亦无实际用处——阿萨王能得到的崇敬与爱戴数不胜数，却不能给阿萨人增加一点食物。”

洛基凝望了他很是一会：“那么陛下，您要求什么？”

青年人的强作镇定通过苍白的脸色与空下的手的微颤显露出来。索尔朝他笑了笑，站起身；他的笑容有如冬季烈日，叫人温暖却又过于炙热。他执起洛基戴着兔绒袖套的手，吻上微微发红的指节。

他能听到厅内的吸气声。

“正巧，殿下，你是我的婚约者。”索尔抬头道，“而我所缺的，也正是一个王后。”

“我的大臣和亲眷们都热切地期盼我寻得一个王后，以稳定宫廷、管理内务。我的大臣们是多么为我着想，我又怎么能拂了他们的意？”

阿萨人的王低头靠近约顿王子的耳廓。

“一个交易，你认为如何？”

国王耐心地等待着。索尔知道这只黑羽的小鸟已然在他的手中——他并不用金笼困住夜莺，而夜莺也不会飞离他的指尖。因为他知道约顿人毫无选择，如若洛基今日不留在阿斯加德，明日车队就会被父兄的雇佣兵屠戮干净。而阿萨人的王，乐意接收妻子的领地这一烂摊子，派遣军体驱退约顿篡位者的军队。

——是的当然，他并不是被少年人的美丽迷惑，他从来看中的，就是身为阿萨王可以获得的利益。

洛基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他自然明白索尔那些精打细算，但确实没有太多道路可以供他选择，而与索尔的婚姻也有据可依，算得上名正言顺。况且，他本来就料到了这一步。

“这是我的荣幸。”

洛基如此回答。

婚礼的筹备繁杂，正式的仪式会在一个月后举行。在此期间，洛基一行休息在离金宫较远的夏宫，但偶尔的夜晚会被邀请至金宫参加晚宴。阿萨的贵女一个个对这约顿人咬牙切齿，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国王不仅在夏宫布下严防密守，洛基在金宫时也常随他左右，完全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最终也只能将这仇恨转变为寻找下一个目标的动力。

订婚仪式在“求婚”后的第三天就已举行。约顿人的王子赠予阿萨人的国王一把用虚无之地的野火与约顿海姆的玄冰铸造的利剑，国王将其稳妥地安放在王座旁。而索尔赠予洛基的，则是一个镶满宝石珍珠、工艺复杂华丽的奁子。

洛基打开看了一眼，神色并没有像索尔预测的那般，表现出恼怒或是羞辱，有的只是坦然，和最后那一点淡淡的笑意。这超出了索尔对于一个十六岁青年人的看法。

里面是一簇金发，来自于阿萨国王的。

不过无论如何，婚礼总是要照常的。庆典那日金宫显示出前所未有的欢乐，洛基的结婚礼服用金线与宝石围绕着，带有北地高寒的审美。约顿人的侍从不知道从哪抓回来了蝴蝶，让这些小精灵分散在各个角落，又聚拢在洛基的周围，将庆典推上了高潮，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里，这场婚礼都是阿萨贵女们模仿的典范。

夜晚时，索尔脱去在宴席上沾染了酒气的外袍，正要躺上床，却发现早有人在那上面候着，勾勒出一个纤瘦的人形。他顿时吓得酒都醒了大半，及掀开绒被一看，他却舒了口气——只是他的王后，穿了一件丝绸的贴身里衣。

“陛下，晚上好。”

他的王后笑道，一双翡翠般的眼睛几乎眯起。约顿人用修长的双臂环过他的颈窝，亲昵地用呼吸拂过他的耳畔；洛基的身子软得像蛇，没有骨头似的贴上他——他的王后试图给他一个热切又冰冷的吻。但索尔却往后一仰，拒绝了来自王后的亲近。

“不，不必这样，洛基。”他拉开他的王后的手，语气平常，“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而我尊重你的意见。这只是利益交换而已。”

洛基幽绿色的眼睛呆滞了一瞬——迷惑的神情很适合他的脸——但随即他就一脸无所谓地重新躺上床。显然他被索尔说中了。

“好的，既然您坚持。”洛基望着绣花精美的轻薄床幔，“但是今晚请让我留在此处，否则侍女们会说闲话——我在陛下的宫殿里会遭受嘲笑。”

索尔没有反驳，只是坐着看了对方很久，最后突然道：“你的头发……”

“我将您赠予我的头发编了进去，您喜欢吗？”

国王将床幔最后那一角放下，黑色与金色交织的一处随着光线的逝去而消失。

“当然。”

TBC

中短篇，尽量五章内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