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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基】终成眷属（双性，政治联姻）20

关键词：先婚后爱，宫廷，狗血

设定：阿斯加德王储锤x约顿海姆联姻基

本章预警：私设如山❗️把奥丁和芙丽嘉当个人名看就好了。❗️

一个故事该如何开头，又该如何结尾，许多人都不清楚这一点。他们不为自己的人生设想好结局，不去书写任何属于自己的笔画，只是随着波浪的推涌而向前……然后他们停滞，然后他们死去。多数人都是如此浑浑噩噩地度过自己的一生。当然，他没有要贬低他人的意思，毕竟大多数人并不需要去追逐什么，抑或是为了什么去拼死奋斗。安稳，这便是大多数的诉求。

甚至他——他也曾想去做一个“大多数”。

可一个人又要如何避开自己的命运？他的一生，大约在他尚沉睡于母亲的子宫之中时，就已经被书写好了。他知道自身力量的软弱使他没有办法去撕裂什么，但他并不准备就此认命；他尽力在这其中创造出一些新鲜的、尚未被规划好的东西来，好让自己掌控多一分自己，好以减少一些痛苦、免去一些灾厄——他并不是那一种所谓的“将苦痛作为生命养料”的人，恰恰相反，他厌恶苦难。他以它们为敌。

但是大主教在洗礼上是怎么同他说的来着——要以苦难为食？

“萨布达主教，”他谦卑地弯下腰，俯身吻上大主教的艳丽又透亮，犹如鸽子血般的宝石戒指，“您近来好吗？”

“得到您的慰问我倍感荣幸，殿下。我很好，也愿诸神赐福于您。”主教做了个将他扶起的动作，“自从罗莎蒙德殿下的洗礼后，我还不曾有这个荣幸见到您，今日前来是为了何事？希望我能为您尽我的绵薄之力。”

“真是抱歉，主教阁下。”洛基垂下眼睑，以此做一个遗憾的表示，“自从育有罗莎蒙德之后，宫廷里有太多俗世之事要忙，孩子令人不得不顾虑繁多。但向您发誓，我一直恪守教规，在早晨与入睡前都做祷告，更是严记斋戒日的规矩。诸神作证，我是个忠实的信徒。”

才不。

“我为此感到欣慰。”主教笑着拍了拍他带上丝绸手套的右手，老人独有的纹路在脸上裂开，随即又回归自然，“殿下今日到底所为何事？”

洛基薄而略显苍白的唇微微张开，神情中显露出的是某种迟疑同痛苦的混合。见他这样，主教不由得握紧了胸口正中由纯金打造的教派特殊图形，用一种安抚性质的语气道：“别担心，殿下，您的血液中流淌着天生的饶恕，您的一切过错都会被原谅。”

“不，主教阁下，”洛基终于叹气，“您误会了，我并不是来忏悔的。”

他垂下双眼。

“在我母亲生活的国度，也就是约顿海姆，我们十分注重人与神的沟通，不仅是同阿斯加德一般——民众们以诸神的话语为律令，就连王室贵族们也以诸神——或是诸神通过他们最忠实的仆人，也就是各位主教的话语为行为准则。约顿海姆或许不够强大，这我承认；但是我们心中有着坚定的信仰，几乎达到了坚不可摧的地步。我原以为所有国家都是如此——崇敬神灵，尊敬诸神的使者。

“可到了阿斯加德后，这里与约顿海姆的差异总令我无法习惯。这里的民众依旧爱戴他们的神明，也爱戴您一般的主教；但在王室这边，或许这话有些冒犯了——我却只看见了凡人与诸神的疏远。我相信，这样的远离不会带来永恒的天堂，也不会有亘久的幸福。因此我为这一局面感到痛心。”

他右手按压着左胸，深叹了口气，就好似他指尖触及的地方确实深藏着痛苦不安。沉抑的氛围通过这样一个动作弥漫开，烟雾一般缥缈却又无处不在。

他总有这样的本事，将一切弄得郁郁不乐，而后又仿佛置身事外。

而另一边，萨布达主教不是被他说服了，就是有着更深的顾虑——这位头发全白的老人听闻他的话后做了个祈祷的手势，然后叹息。

“我无法反驳您的话，殿下。”主教颇为沉重地点头，“这种堕落的现象常常使我从梦中惊醒。我也每日向神明祈祷，希望罪恶能远离阿萨人……既然殿下如此提起，您是否有解决这一局面的方法？”

洛基舒了口气——这主教总算不是个傻子，神神叨叨地绕着圈讲话，此刻终于点到了正题上，倒也不算浪费时间。

“我哪有什么解决方法？”洛基笑了笑，“不过是想到了一些小事罢了。我听说阿斯加德所有贵族的婚礼，以及他们孩子的出生洗礼，都要经过您的登记，是这样吗？”

“当然，殿下。”主教看上去有些愕然——他显然是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跳到了此处来——但很快他就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甚至能够露出一个笑容，“所有婴孩在此处都有据可依，各家各族的血缘亦可在此处查到，哪怕是……并不合法的孩子。为了使诸位铭记神的威严，诸神的眼睛遍布各处。”

诸神的眼睛。洛基低头笑了笑。说得还真够好听的。然而直白些，不过是养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监视器，在王国各地监视着贵族们的一举一动——这是奥丁授权之下的举动，国王的多疑令他总想要控制他人。或许正是出于这个缘故，教廷在王室内部只有宗教上的小权力，甚至连主教都是由国王亲自任命。

毕竟，王室恐惧秘密，却又由无数个秘密组成。

“但，”老人风干树叶般的脸皱起来一瞬，“按照王国法律，这些记录只有最高统治者——也就是国王陛下才能够查阅。”

“那还真是可惜。”洛基应道。这位大公夫人的目光越过主教，朝他身后的神像看去——那用大理石铸就的外表坚硬而冰冷，表情却怀着无言而上挑的祥和。一直以来，洛基都觉得那其中有种难以言喻的、几近矛盾的神圣感；尤其是在每一个寂寥的夜晚，每当他躺在床上独自度过、无可寄托时，他总能从那一副副空洞的面容中寻到他一切痛苦的源泉。

他迫切地渴求着什么。

权力。他想。是权力。

“奥丁森殿下同我说，国王的最近的情况不怎么好。”洛基突然开口，“您可曾听闻？”

“不曾，殿下。”

“什么？”洛基望向他，眉尖高高扬起，“王后殿下不曾召您去祈祷吗？”

主教沉默了半晌，最终答道：“或许是殿下太过于操劳，竟忘了这一回事了。”

“忘记，那听起来确实有道理。”洛基脸上一副严肃派头，“不过无论如何，奥丁森殿下同我说，他是多么希望能恢复教廷往日的荣光，他的心比任何人——当然是除了您——都要靠近神恩。在私底下他对我说：他并不赞成父亲将主教的领地收回国家，而以俸禄的形式发放的做法。他认为那是亵渎神圣……然而，主教阁下，这番话只存在于我们两人之间，您能明白吗？”

黑发的大公夫人不知从何出拿出一只金戒指，置在了他的手心。

主教有几处褐色斑点的右手微微动了动，捏紧了那枚有着家族纹饰的戒指，前额合乎时宜地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水光，掩藏在主教红色服饰下的胸腔同时做了一次挣扎。随后他迈着发颤的步子，在神像之后寻出了一条挂着金色钥匙的黑绳。

“愿这对殿下有用。”

“当然。”

洛基笑着转了两圈绳子，随后突然想起这不是是符合他身份的事，只好又若无其事地塞回口袋中。

一切都有迹可循，包括苦难。

TBC

改大纲了所以拖了好久，抱歉。